Иосиф Сталин曾经说过:「我知道,当我不在的时候,会有许多污秽的指责倾泻在我的头上。但我相信历史的风会把这一切吹散。」历史的风就是我们。而污秽的指责就是我们的父母。这是他在1943年厄运中看到的未来。然而,事情却相反:我们承受的污秽比他对自己最亲近的追随者们所期待的要多得多,而历史的风却尚未响起。
几天前,我与一个老朋友交谈。他是一名美国人,曾在乌克兰停留一段时间。通过阅读书籍和博客,他似乎了解了我们的历史,告诉我斯大林杀死了三千万乌克兰人,而普京夺走了克里米亚。因此,他问我,为什么我们会容忍这一切?为什么不拿起武器,争取自由?对于一个天生热爱自由的美国人来说,他无法理解这一切。
我问他,斯大林又是如何在从未去过乌克兰的情况下杀死那么多人的呢?我甚至开玩笑说,他是不是用某种超长距离射程的狙击枪做到的。之后对话转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,我被指责不同情,不同情于那些无辜被杀的人,因此,实际上和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。
我感同身受。我感到悲伤。
然而,我问自己,难道为了从负面历史经验中得出正确的结论,我们首先需要如此极端地简化它吗?难道为了不重演种族灭绝,我们就必须将其领导者之一宣布为撒旦的使者,所有遇害者都是大殉道者吗?这种简化会不会导致完全相反的结果,即新的毫无意义的牺牲和新的无理暴力?
斯大林杀害了乌克兰人吗?普京吞并了克里米亚吗?希特勒焚烧了犹太人吗?奥萨马·本·拉登炸毁了纽约的双子塔吗?
我不知道。关于这个问题有不同的看法。
然而,我知道肯定的是,我们对自己确信无疑,谁是恶棍,谁是救世主,我们就越容易产生新的反英雄。而且很快。我们越是寻找罪魁祸首,越是乐意将责任推给他们,我们自己承担的责任就越少。
如果无法承担责任,我们就不可避免地成为他人意志的人质。而且很可能,这种意志会对我们不利。如果我们不停止简化历史,妖魔化其中的个别人物,我们将迎来新的种族灭绝、大饥荒、镇压和战争。
正如谢尔盖·多夫拉托夫所说:「我们不停地诅咒斯大林同志,当然是有理由的。然而我想问一下,是谁写了四百万份密报?」
不是斯大林杀害了乌克兰人,而是整个国家,包括乌克兰人自己。不是普京吞并了克里米亚,而是生活在克里米亚和俄罗斯的人。不是希特勒杀害了犹太人,而是德国、波兰、意大利,包括乌克兰士兵和志愿者。
换句话说,是我们和你。还有我们的祖先。
为了更美好的未来,我们不应害怕冷静地审视过去,并承认自己在发生的事情中的个人责任。我们不应该追求简化发生的事情,而是应该努力看清过去悲剧的各个方面。我们应该努力成为历史的风,那位元帅所寄望的那个。但我们看起来更像是一堆污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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